乔群于沉默中踹了张之勇一脚,张之勇说:“你踹我干啥?”乔群说:“你动不动想开小差,我看你不顺眼。”张之勇说: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怎么那么爱在东北军待着?你也没念过军校,在东北军升不上去,混来混去就是个当兵的,有啥意思?”乔群说:“虽说混不出什么好,可是不用给小日本当奴才。”张之勇不以为然,说:“谁在台上都一样,你我都是草民。”乔群说:“不一样,小日本在台上,咱叫亡国奴。”张之勇晃悠着脑袋,不觉得有啥不一样,说:“亡国是奴,不亡国就不是奴了?蒋介石、张小六子当令,你好过吗?切,国倒没亡,家破了。我家不说了,说你家,大哥咋没的?二哥咋没的?你又是怎么给抓进大牢的?”
乔群一挥手,说:“烦烦烦,别瞎白活了。”张之勇将身子放倒在地上,道:“现在是我点儿背的时候,不瞒你说,我就盼着张小六子诈和、下庄,完事儿重新洗牌。我是不管谁上台,只要张小六子下台,听明白了吗?这样就免去了我的牢狱之灾。”乔群听明白了,张之勇说这么多,其实就是想回奉天。自己呢?乔群也惦记起吴霜来,吴霜自己家和乔家,那么多活物要养活,她妈也帮不上忙,吴霜得多累啊。一旁的张之勇哼起来:“白生生的大腿水嫩嫩的腰,这么好的东西留不住你,哎哟我的张哥哥……”乔群想起吴霜细嫩的脸蛋儿、柔软的腰身、甜美的唱腔,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回柴河堡。乔群对哼哼唧唧的张之勇说:“别唱了,我闹心。”张之勇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