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他喃喃说道,“这回不是番木鳖碱了,瞧瞧究竟是什么?”
接着,他跑向房间里装了药的一个柜子前,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银盒,再从盒中取出一小瓶硝酸,往玻璃杯乳白色液体中滴了几滴,只见那小半杯溶液立刻变成血红色。
“啊!”德·阿弗里尼惊叹一声,声调中有审判官识破案件真相时的震惊,又掺杂学者解决一个问题时的喜悦。
德·维尔福夫人一时掉转过身去,两眼放射出怒火,随即又熄灭了;她踉踉跄跄,用手摸索着寻找房门,闪身不见了。
不大工夫,远处传来扑通一声,听来似身体跌倒在地板上的响动。
然而谁也没有留意。女看护正聚精会神观看化学分析,而维尔福则一直悲恸欲绝。
唯独德·阿弗里尼先生始终注视着德·维尔福夫人,注意到了她匆忙离去。
他掀起瓦朗蒂娜房间的门帘,一眼望去,穿过爱德华的房间,能一直看到德·维尔福夫人的套间,只见她躺在地板上不动了。
“快去救护德·维尔福夫人,”他对女看护说道,“德·维尔福夫人晕倒了。”
“可是,瓦朗蒂娜小姐呢?”女看护讷讷地问道。
“瓦朗蒂娜小姐用不着救护了,”德·阿弗里尼说道,“因为,瓦朗蒂娜小姐已经死了。”
“死啦!死啦!”维尔福哀叹道,这种极痛深悲,对他这颗青铜之心是崭新的,完全陌生而前所未闻,因而也更加令人心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