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拍着你的脯肋子好好地想想,”他又谆谆教导道,真是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,好心过了头,“俺家好不容易拉直的钢筋,差点让你给偷去,我们不去派出所报案把你给逮起来,让你蹲几年的监狱,就已经够便宜你的了,你怎么还好意思得寸进尺呢?俺家里现在盖屋急等着用钢筋,你蹦出来玩这么一出,你觉得好意思吗?”
“那个,我给你一天的时间,”他又继续追击道,像个天生的演说家好不容易才逮着一个登台表演的机会一样,“明天你要是不来,你这个车子就别想再要回去了。我觉得这个条件就够可以的了,你别执迷不悟,也别看不清形势。再说了,俺家现在忙得要命,我也没空和你这家伙多啰嗦,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,别想着车子的事了!”
那家伙虽然也看见桂卿的坚决态度了,但却还是贼心不死,上来又是一阵好说歹说,磨了很长时间的嘴皮子,核心的一条就是要把自行车骑走。桂卿这边咬住牙坚决不同意,并在耐着性子听其软磨硬泡了半天之后,最后一次声明了自己的主张。最后,那家伙见要走自行车的计划根本不可能实现了,就垂头丧气地灰头土脸地从麦地里直接往南走了,那猥琐和下贱的身影慢慢地隐藏在了逐渐朦胧起来的夜幕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