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这才沉甸甸地乜看他一眼,双手拄杖:“蠢货,家中的规矩全是混忘了。我栽培你一场,便是教你贪于口腹之欲,在外给我丢人的吗?”
“孙儿不敢。”宋祁不停摇头,趴俯在宋首辅脚边,“是孙儿一时糊涂,祖父息怒!”
“我当你一向是乖顺懂事的,原也是嘴上说一套,实际做一套。你是宋家的嫡孙,合该日日都将心思放在读书上,何时也学了那些斗鸡走狗辈贪口享乐的恶习。”
宋首辅俯看着他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先前在家中,就撺掇着厨子折腾花样,当我老眼昏花眼睛都瞎了。如今把丢人的事闹进学堂,在夫子面前攀扯推责,学得一手阳奉阴违的好本事。”
分明不是多严厉的语气,但宋祁却听得心如擂鼓,只能不停摇头。
宋雨薇拈着帕子轻笑了笑:“子启,要做狐狸也该藏好尾巴,也就是那几个蠢的一贯荒唐,才给了你推责的机会,小孩子把戏哪里藏得住事。”
“你住嘴。”宋首辅沉眼睨去。
“是,孙女妄言了。”宋雨薇抿了抿唇,乖顺低头。
“旁的老夫也不再多说。”宋首辅抬头看了看正堂上方“明德惟馨”的匾额,语重心长道,“过了今年你便十五了,下一次的科考,你必是要参加的。老夫只有一句话,我宋家从来没有落榜的人,你可听明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