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办法?”
“以细作联络淮西,了解淮西有没有人得知家父的辞世的消息。如果此事是真,淮西乃至江南一带应该都会有所耳闻;若此事为假,则史朝义必然是针对恒州散布的流言,淮西那里该当是一无所知。”
“虽然可行,但也得费上些时日……”李宝臣定睛注视着严庄,略一沉吟,还是问了出来,“严公,如若令尊当真亡故,你待如何?”
严庄双目微微闭起,以掩饰眼中的痛苦之色:“除遥祭外,别无他途。”
顿了顿,严庄怅然说道:“若我贸然返乡,家父或在、或已去世,皆不会原谅我这不孝之子。归去何益?归去何益……”
对严氏这样的世家大族而言,在这样的乱世里,一人数人的生死根本算不得什么,最紧要是维持家族地存继。
严庄很清楚这一点,更明白自己在李宝臣麾下的每一功每一绩,都是在为严家的未来添砖加瓦。
而其弟弟严义为史朝义效力,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。
当今天下的归属,必定是大唐。
在家族无法投向大唐的情况下,严庄其实就承载着族中的希望。
如果现在严庄当真返回沧州,无论是生死未知的严铭,还是严家的其他人,肯定是恼怒大于喜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