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来沉默寡言的赵玄黄突然开口道:“你顾虑的很有道理,就连我,也有些看不透这女子。”
李惊蛰一凛,对虞箐的同情之意瞬时消弭无踪。
他年轻,见不得一介弱女子被欺负,可如果那女人城府深的连陆沉和赵玄黄都看不透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连陆沉和赵玄黄都看不透的女子,还能是一介弱女子吗?
李惊蛰对虞箐顿时敬而远之。
“这女人,不简单啊。”
陆沉长叹一声。
……
从那个突厥部落劫掠而来的干粮清水,还有马匹所需要的草料,足以供应千余人继续在这片荒原上横行很长一段时间,无须再去费心寻找绿洲水源。
沿途再未见过有突厥人存在的部落,队伍可谓是畅通无阻,快马加鞭,直奔荒原深处。
不过水粮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,气候天象恶劣的问题却依旧存在,兵士们全凭着意志力艰难的前行着。
奈何,人的意志力是无穷的,可承受力却是有限的。
当霍林扎马说终于已深入荒原的那一刻,一千二百余人,已少了三十七个。
“他们都是英雄,历史会记住他们的。”
庞通仰天长叹。
陆沉摇头,望着眼下便因高烧不退而死去的一个兵士的尸体,漠然道:“做英雄的代价太大了。”
庞通眉头一皱,“什么?”
“他们本该是一个合格的父亲,儿子,夫君……在太平盛世之下,过着平淡的生活。”陆沉说着深深一叹道:“可惜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啊,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罢了。如果天下再无硝烟,恐怕没有人会愿意当什么英雄。”